照片:網路
這堂課孩子寫的題目是「說謊」。孩子寫完後我看了他的結尾,感到訝異外,還有深深的難過。
凌亂的筆蹟是這麼寫的:「我覺得我說謊成性,沒有人能再相信我了,我也交不到好朋友,我人緣不好,成績很差,我希望我不要再說謊像放羊的小孩一樣,把自己騙得腦筋打結。」
他把作文簿給我後就去畫黑板,我看完後對他說:「你寫的是真的嗎?你真的覺得自己說謊成性嗎?」他說:「是。」我問:「媽媽會不會看你的作文簿?」他說:「不會。」我又問:「那你希望我保密嗎?」他說:「嗯。」我問:「當你說謊後會怎麼樣?」他回我:「會難過」我接著問:「那你難過時會做什麼?」他說:「會聽音樂,不去想。」我說:「如果有一天你不想說謊時,需要幫忙請告訴我,好嗎?」他說:「好。」我鄭重的再說一次:「我說的是真的,請你要記住。」他說:「好。」
朱天衣在她的《朱天衣的作文課》裡這麼說:「我發現自己在跟孩子相處的過程中,花費最大心力之處,不是在教授寫作技巧,而是努力的在除魅,也就是幫孩子袪除一些不必要的障礙,包括心理層面的恐懼、厭惡,也包含外在對寫作這件事的任何束縛,當我看到孩子們從抗拒到願意且歡喜寫作時,便是最大的報償。」朱天衣的這段話也正是我在課堂上與孩子相處時的心情感受,當我跟孩子說這些話時,覺得孩子因為生活中小小的犯錯就把自己跟說謊做了連結,而寫出了這樣的句子,除了在回饋的評語中給予他鼓勵,肯定他的進步外,也希望在寫作上把自己定位是個引導者,是一位可以陪伴、分享孩子成長的大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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